話劇《主角》中，青年演員劉李優優（左二）飾演秦腔名家憶秦娥。 （主辦方供圖）

5月11日下午，第32屆中國戲劇梅花獎終評劇目《主角》的舞臺上，飾演秦腔名伶憶秦娥的劉李優優鄭重而深情地鞠躬謝幕，大上海劇院內的掌聲經久不息，致敬這部由陜西人民藝術劇院歷時五年多打磨、以70萬字文學底蘊淬煉的戲劇佳作。

記者注意到，這部曾令原著作者、茅盾文學獎得主陳彥淚流滿面的話劇，也讓不少上海觀眾濕了眼眶。正如陳彥給出的評價：“（話劇）在舞臺上傳遞出一種命運感、凄惶感和生命的挫折感，同時又是強烈的奮斗感和人生的意義感。”作品中傾注的“真情、真心、真功夫和真力氣”，是對憶秦娥一生的舞臺詮釋，更是對所有在命運中跋涉者的精神禮贊。

文學基因成就戲劇精品

“三次以茅盾文學獎作品為藍本打造話劇，源于陜西人藝對文學傳統的堅守。”陜西人民藝術劇院院長李宣道出創作初心，“陜西獲茅盾文學獎的作家眾多，從路遙、陳忠實到陳彥，他們的作品為舞臺提供了豐沃土壤。”目前《平凡的世界》《白鹿原》《主角》組成的陜西人藝“茅獎三部曲”已全國巡演超千場。

“《白鹿原》展現關中文化，《平凡的世界》承載黃土文化，而《主角》聚焦古典戲曲文化。”副院長李俊強以文化標識解讀劇院的創作特色。《主角》凝聚了導演胡宗琪、編劇曹路生等主創的心血，從70萬字小說到3小時舞臺呈現，不是簡單的濃縮，而是讓文學性在燈光、舞美、表演中重生。

劇中憶秦娥飾演的《楊排風》《白蛇傳》《鬼怨》等折子戲段落，既是秦腔的名場面，也是劇中人物命運的轉折點，每個戲曲片段都與女主人公的情感、事業雙線交織，彰顯出文學改編的生動魅力。

90后演員的破繭之路

在劇中飾演憶秦娥的劉李優優，是此次梅花獎終評演員僅有的五名90后之一。接到角色時，她曾“壓力大到失眠”：“我從未接觸過戲曲，更別說演繹從11歲到51歲這么大的人生跨度。”但她的成長軌跡就像劇中人物的鏡像——從中戲學生到《白鹿原》初登舞臺，再到從30多位演員中脫穎而出，劉李優優鉚足了勁，用五年的勤學苦練和沉浸琢磨，一步步邁向自己藝術舞臺生涯的“主角”。

李俊強作為劇中憶秦娥“師父”的扮演者，見證了劉李優優的成長。“她剛來時踢腿只能到腰間，一年后就能過頭頂。難得的是，她不只是為了表演而練，而是真的愛上了戲曲。”這種熱愛，讓她在巡演間隙仍堅持練功，甚至自費找老師輔導。“舞臺是公平的。”李宣感慨道，“優優的努力，讓我們看到了年輕演員的韌性。”

“胡宗琪導演說過，演員要對得起買票的觀眾。”這句話成為了劉李優優的信念支撐。她深入研究小說原著：“讀陳彥老師的書時，我哭了無數次。憶秦娥的忍耐、掙扎、覺醒，就像一面鏡子，照見所有為夢想奮斗的人。”通過眼神、步態、唱腔區分人物的不同年齡段，她演出了“經歷感”，“三個小時不下臺，每一段經歷都是人物的積累，演到最后，心就沉到那個年紀了”。（文匯報 見習記者 臧韻杰）